這裡的空氣是冰氣的,但陽光是燦熱的。
這些年,幾乎已忘記歐洲的陽光留身上的那一度體溫是什麼感覺了。
再度飛往英國的那天下午,佇在巴黎戴高樂轉機,望著整片偌大的落地窗,看著窗外一架架不熟悉的飛行物體,卻是搭配著那麼樣的熟悉的陽光的氣味,我說氣味,真的,是氣味,一個城市就該有屬於它的氣味,不論好壞。
很慶幸在轉機的途中,遇到台灣一間電子公司的董事長,跟著董事長在戴高樂暢談了幾個小時,中途還加入另一位略懂中文的法國女士,分享在北京工作的趣事,也聽董事長談及對台灣傳統文化的反思,及多年從商之後心繫對社會的回饋。
就在法國女士談及二年前開始課徵的法國富人稅,董事長分享了她的法國富商友人,紛紛轉藉入它國之事,說到在課徵開始,法國當地有許多正向反向聲浪,民眾認為法國品牌因享有made in France之名而起,富人卻在酒足飯飽後拒絕對國家貢獻,即使許多名人因此被輿論轟炸,仍選擇避走離開。
金融海嘯後,整個歐洲頹糜不濟,那時我在英國,充份的感受到英國經濟的節節敗退,台幣對英磅比例從熱點的1: 70 到 後來的 1:46,可以看出整個歐洲體的頹勢,歐元更是一掘不振,巴黎街頭也同時變樣,景點還是景點,但景點以外,流浪漢增多、犯罪率不斷攀升,人民因失業而憤怒,巴黎不再巴黎。
於是乎,法國富人稅這樣的社會實驗,剛好成為歐洲它國研究的實驗體,帶點社會主義的傾向,表面上看似可稍稍力挽狂瀾,但富人稅的稅收,面對法國幾十億的赤字,仍是無解的經濟算式,而避走的企業體,帶走了則是為數更加龐大的貿易經濟,於是,天秤兩端在反對貧富差距的聲浪與自由競爭帶來的錢浪,搖擺起伏,終在2015年初,這個實驗正式劃下句號。
1980年代,英國柴契爾夫人鐵腕的降稅政策, 催化了經濟的活絡,同時根植了貧富差距的幼苗,其它歐美各國同樣進入資本主義世代,幾過些許年後,富者富、貧者貧,但倘若限制了經濟的走勢,則是否富者貧、貧者愈貧?
在戴高樂機場的三人對談中,法國女士說著,還有是很多的法國富人選擇留在法國繳交那為數龐大的稅費,他們認為這是義務也是種社會責任,正巧與董事長的理念相合,她認為對社會的回饋是凌駕於財富之外的另一種人生價值,而我,則是還在學習傳遞價值的方式。
一場轉機的偶遇,見識了不同觀點的價值論說,巴黎的氣味合著手上那瓶綠色氣泡礦泉水,翻騰上升的氣泡,翻轉的心境。
事件記錄時間點 : 2015年 4月 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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